“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跟那位战机制造者熟悉吗？”
王国栋沉默了一小会儿，干巴巴地笑了。
“不熟悉，都没见过面。”
黄从南大致明白了王国栋这通电话的意思，但也只能无奈地说道。
“……行吧，要是你能联系上他的话，一定要帮我道个歉啊，真的是我出价太莽撞了。”
王国栋失望地叹了口气，还没忘自己这通电话最重要的目的。
“好，一定。”
黄从南应下来，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结果这通电话只是个开始，接二连三的电话直冲到了黄从南的手机上。
打过电话来的无一不是飞行器研究圈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他们放在外面也是经常上新闻的人物。
结果这会儿一个个电话打过来，都是请求黄从南帮忙牵个线，跟那位制造者道歉的。
一一挂断了这些电话之后，就连黄从南自己都有些懵。
归根结底，这次价格报低了的根本原因在他这儿。
是他学艺不精，没有看出这架战机的真正价值，所以才误导了其他人。
研究圈儿就这么点大，每个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报价报低了这件事，早晚会传到那位制造者的耳朵里。
或者干脆看个回放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别的倒是不重要，这位制造者是热芭的老公，那年龄肯定不算大。
要是因为他的原因，打击了年轻人的科研热情，让这么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陨落，那他简直就是整个龙国的罪人了！
忐忑之余，黄从南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只能唉声叹气地推门进了实验室。
“老师……”
犹豫了许久，黄从南还是轻声地唤了一句。
梁振国本来专心致志地在研究直播画面，听到黄从南喊他，有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刚抬眼看去，就见黄从南一张不太年轻的脸皱成了核桃。
“怎么了这是？”
最终，梁振国还是关闭了直播画面，转身面向黄从南。
“老师，因为我的原因，价格才报得那么低的，如果按照您所说，那制造出这架战机所花费的钱财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我是怕我报得这个低价，伤了那位制造者的心啊。”
黄从南越说越觉得自己错得离谱，悄然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
“是啊，我要是制造者，知道自己耗费了无数心血个资源制造出来的新型空天战机价值竟然这么低廉，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梁振国微微点头。
“唉……不过我已经在直播间道过歉了，想来那位制造者回来也能看到吧？”
黄从南这会儿颇有点六神无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直播间道歉哪来的诚意？要我看啊，还是直接去林家村吧，当面道歉总归会让人更能接受一些。”
梁振国深思熟虑后，认真地说道。
“对！应该去登门道歉！我自己做出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承担。”
黄从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反正林家村距离实验室也不远，开车去四五个小时就到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去拜访一下这位科学家，请求他给我一些指点。”
沉默片刻后，梁振国还是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像他这样精于此道大半辈子的科学家，很有些不耻下问的精神。
虽然这位制造者年龄一定不大，但科研这条道理，从来就不讲究用年龄说话。
所谓达者为师，谁能做得到，谁自然就该被称为一声老师。
“指点……”
黄从南骤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瞬间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无论梁振国的心里怎么想的，在黄从南的角度看来，老师是他唯一真心敬服的人。
不管是对科研的那种狂热追求，还是认真负责的态度，还是在飞行器研究领域获得的成就。
黄从南打心眼里认为，自己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超越老师的成就。
所以也就愈发的敬佩。
理智上，他明白一山更比一山高。
但情感上，他听到老师竟然也要请教别人问题，一时间真的转不过这个弯来。
“有问题吗？我现在正在研究的第六代战绩的驱动引擎技术陷入了瓶颈。”
“虽然这位大师制造出来的空天战机要更先进，但第六代战机也综合了那么多航天人的心血，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驱动引擎这方面，咱们龙国专精的人不多，而米国那边又把技术封锁的很死，肯定是不会给咱们参考意见的。”
“直播里的空天战机明显是运用了更加先进的引擎技术。”
“即使第六代战机与空天战机有所不同，但驱动引擎技术是互通的。”
“如果那位大师愿意点拨我几句，就是意外之喜了。”
梁振国向来是行动派，说话的同时已经走到了衣架旁，取下了自己的大衣。
“可是老师，第六代战机不是您一直在负责研发的吗？”
“虽然那位制造者给空天战机上搭载了高端的驱动引擎，但两者有很大的区别，真的可以互通吗？”
黄从南亦步亦趋地跟随，心中充满了不解。
“当然，像这种高端的飞行器相关技术，咱们龙国之前都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根本得不到其他的技术援助。”
“所谓摸石头过河，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辛，而且战斗机研发方面耗资巨大，每一条成功的道路背后，都堆砌着无数次的失败。”
“就算那位制造者没有参与过第六代战机的研发，但一通百通，他走的道路已经明确是正确的。”
“第六代战机的驱动引擎我无力继续推进，看不到前方的路。”
“而他，一定可以为我指引一条明路！”
梁振国眸底含着复杂的情绪与无法压抑的期待。
“他……真的可以吗？”
黄从南被老师的一番话深深震撼，但同时，莫名地又感觉有那么一丝合理。
应该也只有那位大师，才有能力指引他的老师吧。
“当然，只有他可以。”
梁振国肯定地点头。
“好！我陪您一起去！”
黄从南大点其头，说完之后，立刻让助理去把车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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