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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砺河山

带砺河山

带砺河山

普普兽 / 著
连载中
古代言情《带砺河山》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普普兽”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范大祁恒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还真叫我猜对了。”范大有些愤愤然,“可这琵琶山向来没听说有什么墓地坟冢啊。”“谁知道呢,兴许人家也是一时兴起。”晚秋的冷风像有了重量一般,秋风乍起,吹得树叶簌簌作响,万物隐含肃杀之气,吹了几天竟带来了初冬薄薄的凉意...
来源:fqxs 更新时间:2024-01-18 22:30 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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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盐转身要夺门鼠窜而去,却被一声‘等等’叫住。

姜盐看着祁詹,以为他又改了主意,心下彷徨。只听祁詹道:“你的那位朋友在洞口等着你。”

姜盐屈膝行了礼,出了洞口见范大被绑在树上。一见着姜盐,范大就像见了救星:“你可来了,快来给我松松绑。这帮子人,忒不厚道了,怎么见着人就绑。你在洞里发现什么没有?要我说,这起子人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范大絮絮叨叨说了一箩筐,姜盐道:“不过是些盗墓贼。”

“还真叫我猜对了。”范大有些愤愤然,“可这琵琶山向来没听说有什么墓地坟冢啊。”

“谁知道呢,兴许人家也是一时兴起。”

晚秋的冷风像有了重量一般,秋风乍起,吹得树叶簌簌作响,万物隐含肃杀之气,吹了几天竟带来了初冬薄薄的凉意。从琵琶山回来的第二天,姜盐就想去找霁华,想当面问问祁詹是何来历,跟程家又是什么关系。可庆叔的咳疾却不见好,姜盐急得一头扎进书房,翻了几天医书,好容易看着略有起色了,这才得空去了望栖楼。可还没进门就看见孙妈妈了,姜盐问:“霁华姐姐今日可在?”

孙妈妈’哎呦’了一声,道:“你还不知道啊,林霁华这小蹄子被人赎走了,去过好日子去了。”

姜盐愕然道:“被赎走了?什么时候?”

“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不过我看这位公子真真儿的一表人才,对她又多加爱护,霁华这小蹄子跟了他倒是个有福气的。”临街纷纷攘攘,嘈杂声像是要越过人潮涌动传到耳边。姜盐大声道:“您可知是被谁赎走了?”孙妈妈摆了摆手:“倒是个生脸儿,听说是京城来的,这丫头必是享福去了。”

按律被没入贱籍的官女子除遇大赦一律不准赎,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能买通官府?莫非是祁詹?

祁詹行事心狠手辣,且有所图,霁华姐姐跟着他会不会有危险?

姜盐边走边想,等一头扎进院子,暮色西沉下,眼见西南边天上起了乌云,不过一会儿密雨如注飘了下来。老远望去,雨脚从天至地,一片迷蒙。姜盐手忙脚乱收了院子里晾晒的草药,就听见正门有人“咚咚咚”拍门。因着这几日庆叔身体不好,药铺就没怎么开门。这会子会是谁?拍门声刚开始还很急促,拍了几次,却渐渐没了声响。姜盐刚开了一扇木板门,就有人顺势倒了进来将姜盐唬了一跳。那人身上尽是泥污,衣衫已经尽湿。姜盐忙上前轻拍了那人一下,见没有反应,又摇了两下,还是不动,这才上前将他扶起,只见他脸色煞白,口唇乌青,像是受了重伤。待姜盐细看,竟正是那日川堂巷偶遇的荣廷让。

姜盐略一探出头向门外看去,夜色渐沉,雨势愈大,雨点噼噼啪啪地敲打着青石板路面,那街上早已空无一人,且已近初冬,夜晚天气愈发寒凉,他身上有伤,若被这冷雨浇灌一夜,恐怕性命不保。这人曾救过自己一命,罢了,就当还债了。姜盐略一思量,咬了咬牙,将心一横,拖着荣廷让进了后院杂物间。

保安堂本是间生药铺,药材有的是,可没有良医坐诊。庆叔病着,自己医术上是个半吊子,要不要去替他请元德堂的葛大夫?可他受的是刀伤,若是因为跟人结了怨才受得伤,自己泄露了踪迹,不免又害了他。

姜盐镇静下来,先拿了十灰散先给他止了血,又用布条将伤口细细包扎好。因那刀伤在右腹部,见他衣衫尽湿,便将他外衫除了,又回房抱了床被子来,扶他躺下。

姜盐走到天井拔了几棵小青菜,用火煨了些白米粥,待白粥滚透了,将那嫩嫩的小青菜细细切了撒进去,又滴了几滴香油。这边用吊炉熬了一剂浓浓的汤药,等药炉咕噜咕噜翻腾开了,将粥跟药一齐端进了房间。

雨在后半夜淅淅沥沥起来,陵州府宏禄客栈的上房里,祁詹站在窗前看着由于水雾的弥漫而显得朦胧起来夜色,面色阴沉。刚刚得知消息,林霁华被人从望栖楼赎走了,会是谁?能请得动青蛇帮这种江湖帮派,还能帮入了官籍的青楼女子赎身?不言武功不弱,能把他伤了,来人怕是早有准备了。再者自己刚把注意力转到琵琶山,这边厢林霁华就被人赎走,速度未免太快,怕是暗中早有预谋,或者琵琶山就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想到这,祁詹将不言叫进来吩咐道:“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回光州。”

“是!公子。”

天色幽幽,梦影沉沉。熹微的晨光从狭小的窗户透进屋内,窗外阵阵急风吹起,吹得那窗户簌簌作响,风定了又听那落叶声声打在台阶上,窸窸嗦嗦。听着这阵阵寒风回旋,荣廷让动了动身子,想裹紧身上的被子,谁知刚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遍体骨节仿佛都似散了架般,而右下腹阵阵牵扯的撕痛感,更让他禁不住轻轻哼了一声。荣廷让记忆中,昨晚在护城河上与一袭劲装的黑衣人交手,那人身手与自己不相上下,几十个回合之后,双方均力有不逮,自己看准势头刺穿那人右肩,还以为自己稳操胜券,谁知那人左手变戏法一般抽出一柄软剑刺中了自己腹部,两败俱伤之下,双方皆不恋战,这才有机会捡回一条命。饶是荣廷让也不禁感慨,想不到陵州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怪不得要暗中派他来处理此事。好在望栖楼那名女子已经被暗中送走,此行总算不负所托。他伸手摸了摸右下腹的伤处,只觉得包了厚厚一层纱布,伤处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显然已经经过精心诊治,上过了药。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榻上,身上覆着褥子。这应该是一处放置杂物的房间,屋内俱是药材,工具等杂物,不过屋内光线明亮,倒是一派通透。荣廷让用手撑着榻,正要强撑着坐起来,这时杂物间的门被人推开,寒风趁势吹进屋内。姜盐端了碗白粥走了进来。

“你醒了就好,快趁热将粥喝了吧。吃了饭,再喝药,胃里才不空落。”

荣廷让昨晚身上负伤,本来不知道要躲到何处,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那晚桂花树影下的少年,强撑着来到此处,谁知拍了半天不见人应门,昏过去之前还以为自己就殒命,谁知绝处逢生。此刻双手抱拳诚恳道:“多谢兄台施以援手。”

姜盐将手里的粥递给他:“叫我姜盐就行了。那日你也曾救过我的性命,我这算是投木报琼了。这间屋子平日里多用来放些干药材,一般不会有人来。你放心养伤好了。”

荣廷让心里暗叹这少年心思灵敏,洞若观火,不禁问道:“怎么保和堂这几日关了铺门?”

姜盐闻言一愣,苦笑了一下:“庆伯近日身体不大好,我一个人又忙不过来,索性关上店门休息几天。”

她见荣廷让已经将粥喝完,便接过碗,顺手把药递给他:“把这药喝了吧,你这刀伤有些重,不可大意。”

荣廷让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见姜盐递了一盏乌梅上来一时愣住了。姜盐道:“这药里放了几味散瘀止痛得草药,味道怕是有些苦。”

荣廷让笑了,拿起一枚放到嘴里:“果然好多了。”

如此过了几日,荣廷让已然能下床行走。他也不出房门,每日仍在房内打坐调息,姜盐虽不懂武功,但见他入定时周身如山川凝滞,便知他功力不差。如此反复又过了五六日,荣廷让身子已然大好。

这天姜盐冒着北风从街上回来,一进屋就跟庆伯在屋子里嘀嘀咕咕,杂物间跟庆伯的偏房本就挨着,荣廷让耳聪目明,断断续续听到姜盐说什么“皇帝薨了......小皇帝还不知怎样......天下要乱......”等话,便知情势不对。他在保安堂养伤已过半月,想不到外面发生如此巨变。若先帝薨了,必是太子继位,然而主少国疑,各州郡难免不存了别的心思,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荣廷让想得没错,高帝新丧,其子高保权继位,年仅十一岁。然宦臣当道,高氏大权旁落。各州郡见没了皇帝,只剩一稚子被推上位,各路封疆大吏纷纷各自建政。陵州虽远离京畿,能暂时偏安一隅,但天下一乱,哪里还有安身之所呢。

十二月九日这天,阴云密布,冬日里天黑的早,天冷,又因着陵州城内治安越来越差,姜盐索性早早打烊。刚把铺子里的灯吹灭便听见门口有’咚咚’的敲门声。上一次这样敲门的还是荣廷让,可自他伤好后走了已有月余,这会是谁呢?见没人应门,敲门声愈来愈急,姜盐一开门,见是范大。他背着大小包袱,一副要远行的模样。一见她,范大就嚷道:“要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

“什么要打起来了?”

“听说武平军节度使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自吉州攻了过来。永州,滨州都已经攻陷,待取潭州后就往陵州来了。”

“你听谁说的?”陵州有地势优势,绝不是那么好打下来的。

“你去街上看看就知道了,都乱成一锅粥了。县衙的人一听说武平军要来了,倒比老百姓跑得还快。我准备带着我娘去投奔我表哥,你们有什么打算?”

都说武平军是龙虎之师,这还未对阵,陵州就已经自乱阵脚,凭它地势如何得天独厚,要攻取还不是易如反掌。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去哪里有什么差别?如今霁华姐姐还在京城,她一个人还不定被祁詹怎么拿捏,还是要想法子去趟京城把她救出虎口才好。可京城那个地方,自打来到陵州便再不曾踏足过,自己单枪匹马,如何救人?姜盐一时心下茫然竟然不知道如何下决断。

范大见姜盐有些彷徨失措的样子,以为她被吓住了,便提议道:“你们若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不如与我们同行?”

姜盐摇了摇头故作轻松道:“庆伯身体还没养好,不适合一路奔波。待他身体好些我恐怕还有些事要办。据说武平军军容严整,所到之处对百姓秋毫无犯,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其实姜盐心里也明白,武平军军纪再严明,若到时两军交战,陵州就是战场,刀剑无眼,谁能保证不会伤及无辜百姓?

这夜,姜盐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早早上了床,只听见外面疾风骤雨,到了后半夜还是难以成眠,便起身披了衣服走到院门。只见漆黑的夜空被暴雨侵袭,雨幕扫过街道屋角,大风在树梢枝头肆虐,忽然一阵急遽的旋风吹袭了杂物间旁的几块朽木,只听“砰”的一声坠落在地,把姜盐唬了一跳。姜盐静下心神,裹紧了衣服转身要回到屋内,忽然听着街角有马蹄声哒哒而过,伴着雨声姜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走到门边凝神细听,又听见一队士兵脚步整齐的走过。听声音,这队人马数量并不多。莫非是武平军的先锋队?可照理说武平军来得不会这样快,这样悄无声息。姜盐不敢再睡,合衣闭眼等待天明。谁知刚过卯时,便听到街上哗然之声渐起,姜盐冲出屋门,只见城南一片火光冲天,烈火喷出的火星一阵阵冲向高空,照亮了整个陵州城。眼下雨势虽停,而疾风不止,火借风势,风助火力,烧得越来越猛,威势骇人。好在那火烧到走马街时火势已弱,街坊众邻奋力扑救才勉强将火势熄灭。即便如此保安堂铺子还是被烧了个大半,各类药材付之一炬不说,连药柜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姜盐将庆伯安置好,自己拉开门冲上街去。烧废的房屋残骸凌乱的躺在街心,还发散着最后的热气,路边随时可听见哗栗剥落之声,火势虽已去,但烟气呛人,街面上早已大乱,到处是哭声,喊声,还有人举着破毯子徒劳的拍打着留着余星的火堆。姜盐在街上问了半天才知道这场火竟然是范文真范太守昨夜带着人亲自放的。因为西南粮仓就建在陵州城内,眼见武平军就要攻进城来,而陵州势单力微,粮食运又运不出去,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火将粮仓烧了,谁都别想得了这好处。只不想昨夜疾风正盛,借了风势,火力从城南蔓延至城东,几乎将大半个陵州付之一炬。谁能想到一州太守竟一把火险些将治下百姓送进火海。陵州虽不是富庶之地,可一向物阜民丰,可这仗还未打起来,太守竟亲手将这安乐之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眼见昔日浓浓闹市景象竟成为一堆灰烬,姜盐悲从中来。眼下城还未破,便入眼皆是一片碎瓦颓垣的情状,若武平军攻进来,会是个什么情形?她在街心站了一阵,心下一片茫然,耳中只听见城门边的喧哗声愈来愈盛。

不多时,只见大批百姓往这边涌来,姜盐站在街心,被人潮推着往回走,人潮汹涌,人声嘈杂,恍惚中听见有人喊:“城破了,城破了,武平军来了!”少时,便有嘈杂的马蹄声冲进城来。一听说城破了,百姓蜂拥着往城内跑,姜盐奋力要挤出人群,谁知一动,被人群裹挟着不断向前。只听前方也有马蹄声冲了过来,有个身着盔甲的小将自马背上一冲而起,跃上屋顶。

“锵!锵!”几声锣鼓响后便听见有声音传来:宦吏渎扰,如今干戈四起,武平军为民除乱,其各安堵如故。今所诛者,唯逆贼尔。

一听说武平军只攻城,不杀民,骚动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个贼眉鼠目的人见势不对,从袖口掏出把匕首,胡乱刺向人群,并大喊道:“不好了,武平军杀人啦!”这人离姜盐不过两三步远,接连刺了几人,便挥刀向姜盐袭来。姜盐并不迟疑,捡起一根木棒迎头挥了上去,那人身子向后一躲闪,右脚却伸出去照着姜盐心口就是一脚,利刃紧随其后刺了过去。那人身材壮实,脚上一用力,姜盐虽着男装,却是个女儿家,身材瘦小,一下被踹坐在地上,顿时觉得心口火辣辣的疼,一抬头就看见带着血的利刃直逼眉心。

姜盐只道躲不过去,不想一阵剑气自耳旁穿过,却是有人自马上一跃而起,一剑刺中那人心口。有几滴滚烫的鲜血溅到姜盐脸上,她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见有人开了杀戒,不明所以的人群拥挤开来,姜盐被人一推搡,更站不起来。她身形单薄,背上受力,一个不防重重磕在青石板路上,顿时就感觉下巴火辣辣一阵疼痛。她也顾不得疼痛,想要爬起来,可身上却像有千斤重担压了下来,顿时觉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似乎要被撕裂一般,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就在这时,却骤然感觉身上一轻,回头一看,却见自己像个像个小鸡一般被人拎了起来,随后便听见耳边呼呼风声,目力所及是整片被烧黑的屋顶及汹涌的人潮。姜盐尖叫一声,越发不敢动,怕一动便要掉了下去。

“这会子倒知道害怕了?”这声音沉稳冷静,怎么这般熟悉。不待抬起头来看,那人已经提着姜盐稳稳落在一处屋脊。姜盐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跌落地上。耳边又响起那人声音:“早知你这般怕高,那日便该将你挂到枝头试试。”

两人四目相距不过半尺的距离,姜盐看着祁詹那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这才发现他今日劲装束发,一身银甲,神采更胜从前。自上次祁詹说‘后期有期’,姜盐便觉得像被人下来魔咒一般,整日提心吊胆,不想两月时间过去,再也没见这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才放下心来安心生活。谁知今日城破,领兵的竟是他。他姓祁,不知与武平军节度使祁守义是何关系?

见姜盐怔怔看着自己,祁詹笑道:“倒真是吓傻了。”说完交代身后一人道:“不言,将她送回营地,好生看着。是,公子!”姜盐一看,是刚刚自马背跃上屋顶的小将,闻言一把拎起姜盐就要往城外飞去。“祁公子,”姜盐终于反应过来,言辞恳切道:“我有一家仆还在病中,你若将我带走,他恐怕也活不了。”

祁詹道:“这倒好办,我着人去看看。”

见姜盐有些踌躇,祁詹接着道:“你且先去营地等消息。”说完,自屋脊跃下至马背,带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向府衙杀去。

他带着人前脚刚走,后面另有一队人马涌进城,安贴告示,安抚百姓,骚动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小说《带砺河山》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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